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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三訪八卦山台地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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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為了領「百馬普查獎」,第三次報跑八卦山台地,猶記第一次跟著山鹿團隊來,算是菜馬身分,對於起終點在高地,跑一邊先下後上,回原點後,跑另一邊又下再上,兩邊里程差不多,回程略短,沒有心理準備,被整得七葷八素,心有餘悸。去年第二來次來,在西嶺國小紮營,好整以暇,卻因開跑下雨,也是很慘。今年第三次,路線經過調整,仍以台139線為主,往西彰化芬園方向15K折返,往東草屯方向6K又折返,並不全然一路下坡,有些平路與上下。路線沒什麼大問題,卻因台139屬於交通要道,附近缺乏平行的替代道路,而且以土鳳梨酥暢銷海內外的「微熱山丘」以及「猴探井」天空之橋就在賽道上,遊客眾多,加上鐵馬隊與重機隊絡繹不絕,路況比較複雜,交管吃重,安全上有無形隱憂,卻不能封路,相信主辦單位也很傷腦筋。

午後與跑友併車南下,傍晚抵達西嶺國小,先去「山丘」逛了一下,買好「等路」。住宿點在名間街區,不知道是否假日,有夜市,還蠻熱鬧的,找了一家快炒解決晚餐,經濟實惠。旅店樓下賣成衣,同一個老闆,應該是轉型兼營,時空流轉,鐵公路交通方便,私家車也多了,南來北往一日生活圈,偏鄉旅宿業沒落,時空環境變遷,在所難免,如果改營民宿,以名間附近景點不若埔里水里優勢,相對缺乏吸引力。

應該是早上「勞動服務」有累到,躺平沒多久就睡著了,半夜醒來一次,再次醒來3:30,正好是約定的時間,沒有下雨的跡象,也不冷,受氣象預報「全台週六變天,一路濕冷到週三」影響,原本準備穿長袖長褲,臨時換穿大會發的橘紅色衣服,柔軟度不錯,可惜排汗性不是很理想,後半程出太陽,吃了點苦頭,忘了前輩的教訓:別穿「新」衣服上陣。

終究是第三次來,路線更動比以往更「人性」,心裡有個底。雲層不厚,氣溫不高但也不屬「涼快」等級,自我「決戰」應是最後12K,暗自設定高標4:40,低標5:00。無預警鞭炮聲響中出發,希望穩住節奏,卻因下坡跑快了,維持10K才進站喝水,12K花了1:01,確實有些過頭,先揀一點存著,補回程上坡用。坡不陡卻長,25K左右感覺腳步虛虛浮浮的,也不是沒吃東西,黑糖、鳳梨、香蕉、西瓜、番茄、舒跑、鳳梨汁都有補充,原來還可以走走跑跑的,從此頹廢當步兵,走了好幾K,回到西嶺國小,忽然閃過一絲「棄賽」的念頭,不過,很快就覺悟了,既然完成30K,時間還充裕,設定的最後12K決戰才要開始,於是打起精神繼續奮戰,先抓6K為目標,1K1K用減法計算,路標一個一個出現,逐漸恢復信心,卻對4:40的高標不再奢望。遇到上坡,改用小步緩跑,大步快走反而累。太陽轉辣,濕汗難受,無樹蔭可躲,又沒風吹,幾乎要失去5:00低標的堅持了。還好理了個大光頭,而補給站應變得宜,甚至不惜用飲水讓跑友降溫,有一站加了滿滿的冰塊,濕頭巾罩著腦袋,精神不抖擻也不行。

頹廢的時候,毅然放棄「成績」的迷思,可以獲得短暫的快樂,只是,當目標似乎可以實現時,所謂「天人交戰」又來了,如果對自己當下的身心狀況估算錯誤,抑即「沒有傾聽身體的聲音」,儘憑「意志力」強攻,最容易爆胎或受傷,絕對得不償失。

跑過終點,計時器顯示的時間跟我的錶對不上,沒關係,快慢都是揀到一馬。領熱粥,好熟悉的感覺,成績單印出來,4:58:56,滿意跑前設定的低標,沒抽筋徵兆,腳底板有點燙而已,不過,想再快一點,恐怕也無能為力了。

領到漂亮的「百馬普查獎」,稍事換洗,樹蔭下邊喝熱粥邊等跑友,無比放鬆、愉快。迎面而來的跑友,即使瘸著腿走路,臉上仍然充滿笑意,閃現完賽的光輝,跑程中的所有疲累,通過終點拱門那一刻,就已拋諸腦後,抵銷了。

跑友在回程路邊買了鳳梨,送我一個,路過「夏《蟬》語冰」的店,休息片刻,喝冰咖啡。當下記不起出自莊子的井蛙、夏蟲、曲士,語海、語冰、語道,引喻拘虛、篤時、束教串句。店主以蟬代蟲,許是名仕,而將莊子的負面表述轉為正面應用,招徠自詡「非見識短淺之仕,得與之談道論理」,想像空間無限,思慮巧妙。

走國3,北上過關西後,交通壅塞,幾乎要「定點」了,跑友當機立斷,建議下大溪,熟門熟路,順利接中壢桃園。獨自開回台北,扯的是一時恍神,錯上國2,一直往東,下來後在三鶯交流道前,短短800米堵了40分鐘,才又上國3,保溫杯有濃縮咖啡,小口喝,吃軟糖,睜大眼,盯路標,接對64號,下五股、八里,過關渡大橋,回到家,已經八點多了,同學不在家,香腸泡在水裡退冰,晚上不喜肉食,煮一坨拉麵,加高麗菜乾,配鹹蛋。連絡一些事情,10點多就寢,一夜到天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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