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米塗抹

【還要怎樣】

    即將進入耳順之年，陰錯陽差栽入高山百岳，在山友的協助與鼓勵下，幾年下來，完登約六十座，比中低海拔的郊山還多好幾倍，剩下長距離、長天數、高難度的縱走行程，徒留夢裡相思。隨著年歲增長，齒危髮禿、視力蒼茫、四肢反應逐漸遲鈍，無法再等閒視之。

為了不讓體能快速消褪，因緣際會進入馬場跑路，三年三個月趕出百馬，目前，在涼爽天氣與平緩路況下，成績可在4:30-5:00間，比上不足比下有餘。夏天除外，幾乎週週有馬，能夠無役不與，順利完跑，委實心滿意足。

邇來工作稍多，清理緩慢，厭倦感油生，藉由跑步遠離都會塵囂，偏鄉小鎮吃喝閒逛。隔天一早，奔馳田野，恣意飆汗，痛快淋漓。當然，回家休息一晚後，照樣得「精神武裝」，面對工作，職場不比馬場隨興，卻相對單純，兵來將擋，水來土掩，不然，還要怎樣？

多年痛風「似乎」有所改善，不發作，不服葯，魷魚絲照吃、秋刀魚照吃、豆腐照吃、花生照吃、啤酒照喝、咖啡不斷，還要怎樣？

白天不受「驚嚇」的話，五小時足夠，睡眠品質持續良好，還要怎樣？

不喜運動的同學願意跟班出來，偶爾參加健康組，還要怎樣？

最近，放棄一個心儀已久高山縱走行程，休假用得太凶，不調配一下不行，年資淺，必須熬到屆齡，還要怎樣？

大提琴仍在拉空弦、爬音階，手眼不協調，耳朵失音準，學習過程饒富樂趣。聽古典音樂，看戲劇表演，洗眼睛、洗耳朵，偷錢又偷閒，還要怎樣？

彷彿藝專時代，素描、水彩、油畫，最後都是人體，開畫展嗎？出畫冊嗎？除了筆觸聲、音樂，再沒其它雜音，三個小時的畫室，專注的畫友，無比放鬆的氛圍，還要怎樣？

雖然還能彎腰，手掌觸地，鼻尖可以頂到膝蓋，瑜珈教室已經不收我這種老頭了，因為都是熟女姊姊，上山求道去，依舊彎腰、吸氣吐氣，腰更軟、筋更鬆、氣更長，還要怎樣？

菜籽一包二十塊錢，撒下去三尺寬六尺長，不用化肥不打農葯，還沒長大，就被菜蟲啃掉一半，為了吃青菜，再花二十塊錢買一把，炒了吃。挽袖、赤足、澆水、抓蟲、拔草、鬆土，綠色的生命，在你面前，一天一天認真長大。三不五時客串農夫，腳踏實「地」，不然，還要怎樣？